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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號呀!

【影版大闹天宫衍生文】菩提本无心

玄奘法师

天色渐晚,西行二人仍未停歇。

“悟空”马背上的青年僧人叫住了前行之人,那是他经观音菩萨指点于今晨收下的徒弟,除了知其名悟空,曾犯下滔天罪行,其他却是一无所知。

佛家人讲因缘,既与我佛有缘,诚心入佛门,过去不必问。

“天快黑了,咱们也该寻了地方歇歇脚,只是这四周似是没有人家,可如何是好?”

语毕,已置身庙宇之下。

僧人下马,寻了蒲团打坐,腹中声色,抬眼,瓜果又近。

“空腹吃水果似乎……”

“刚摘的。”

“哦。”

玄奘心虚,接过,低头吃起来。

夜深,庙外,那人挂在树枝上,是人似猴。

玄奘看着挂在树枝上睡着的猴子,思绪逆流,初见的模样。

玄奘自认不是路痴,却在山中转悠了大半个月,又转了回来,“南无阿弥陀佛”

风过,玄奘方觉前方乱枝后竟有一方洞穴,花枝繁茂,反倒做了洞门。

掀开乱枝,别有洞天,洞府通明如世外。

再行十步,但见一人只露出半个身子,似于山石一体,更似背负着整座山,此间抱臂安睡,浑然未觉。

金发少年,眉目如画,玄奘便在旁席地而坐,一时入梦。

梦中又见观音菩萨,路遇有缘人,收于为徒,可保西行无虞。

“你醒了。”

一双桃花眼情愫莫名,宜嗔宜喜。

“是你醒了。”

“西行取经人。”

“正是,贫僧法号玄奘,奉唐王之命去往西天我佛如来处求取真经,普度众生。”玄奘在少年炙热目光下,平生第一次感到局促,心头大念南无阿弥陀佛。

“继续。”

“你在看什么?”

“师傅。”

“原来你就是观音菩萨说的有缘人!果然天人!”大喜过望,顿觉失态,再度默念佛号。

“是命数。”

“是因缘。只是,你这等模样,如何保我西行?”

“哦。”回视自身,似悟,瞬间变幻了身形。

眨眼功夫,少年不见踪影,眼前只有一身穿僧衣的­——猴子!

玄奘目瞪口呆,玄奘本意并非如此。

“你,你是谁?”

“孙悟空。”

“你怎么出来了?”

“师傅来了,悟空自然要出来。我们走。”

玄奘闭眼,睁眼,揉眼,肉眼不及,山已不见,少年已不见。

一马平川,出大唐。

“悟空”

深夜,破窗而入,菩提摇头,此间只一人不受拘束。

一头扎进菩提怀中,衣衫紧裹,甚是不安。

“师傅,我快要死了。”

“何出此言?”

探出头来,菩提一看,少年模样,灵秀非常,金眸清澈,顿时脸上忧色尽消,喜上眉梢。

“师傅取笑悟空。”

“师傅何时取笑悟空?”

“师傅笑什么?嫌弃悟空模样?”

“悟空不喜?”

“光溜溜的,不好看。”

“如此,好说好说。”

默念口诀,悟空恢复日前猴子模样。

“教我教我。”悟空大喜。

“教你自然可以,你需应我一事。”

“一百事都行,师傅说。”

师傅,你好。

杀心

师傅,你好。

玄奘走近悟空,正想将袈裟为他盖上,便听到悟空怯生生的一句问好,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定在那里,片刻,才点头,紧接着又听到悟空笑声,知是梦呓,仍觉窘迫,轻轻盖上袈裟,迅速回了庙里,和衣而睡,怎奈虚空中都是金发赤眸,复起打坐。

夜雨忽至,穿林打叶。

玄奘急急跑出去,那猴子睡眠质量真好,轻唤“悟空”,无动于衷。

“打雷了,下雨了,收衣服了。”

“师傅……”

玄奘默默收袈裟,不看地上说话人,默默回屋。

许久,没有声响,玄奘疑惑,猴子天性聒噪多动,何以悟空如此耐得住性子?转念,赞叹不愧是观音菩萨口中的有缘人呢。

“这雨想来短时间里是停不了。”

“师傅要走,我便去那龙宫跑一趟。”

“不必不必,凡事莫强求,乱了规矩。心不诚,步不坚,投机取巧,任意妄为,如何感动我佛,取得真经。以后,这变幻之术也莫再用了。”

“好。继续睡觉。”

见悟空靠着柱子又睡,玄奘也无法再寻话题,闲情听雨,渐入梦乡。

听到玄奘规律的鼻息,知是睡着了,分身四方,一个筋斗,直奔九重天。

南天门。

天宫已是修复完整,富丽繁华更胜当年。

“悟空,你来了。”

“玉帝,好久不见,气色不错啊!”

“说吧!”

“他是谁?”

“凡人。”

“皆在三界。”

“三界之外有三界。”

“谢玉帝。”

“悟空”

“会的。”

不必说,已懂得。

离开天宫,悟空又去了灵台方寸山,却是毫无踪影,仿佛从未在三界存在过一般,那一处只是茫茫大海。

三界,始终生灭。

途径花果山,悟空险些从云端跌落,不能看,五百年沧海桑田,莫说还有花果山,纵然还有,也不是他的花果山,没有他的猴子猴孙,这是他的劫,永远的劫。

“师傅,喝口水。”

玄奘醒来,便看到四个一模一样的悟空,着实吓了一跳。

虽是被奉为大师,然而玄奘也不过弱冠之年,未经世事,莫不是亲眼所见少年幻化,如何不为悟空猴身模样惊吓。

两个时辰,说短也长,四个悟空早已叫苦不迭,哪里会有这么多问题的和尚,他应该叫“十万个为什么大师”

感应到真身已近,四个分身也渐化为猴毛。

悟空自然知晓发生了何事,太熟悉,以至于陌生,才有这一趟天宫之行。

进得庙宇,直接取水递于玄奘面前,玄奘一愣,不再言语,接过钵盂。

“雨也停了,即刻启程。”

“悟空”玄奘知他对自己极好,已到耳提面命的地步,但二人之间却隔了太远,不可丈量,玄奘想说什么,又觉不妥。

悟空也不多言,前方开路。

一路上,二人几乎没有言语交流,回想日前好奇宝宝十万个为什么追问四个“悟空”的场景,玄奘颇有些置身梦里的错觉。

日落西山,不远处似有农家,炊烟袅袅,想必不是那猴子所幻化。

玄奘下马,叫住欲先行上前敲门的悟空,“悟空,你此番模样必是要吓到农家。”

“有吗?蛮好啊!”

“也罢,你去拴马,我来。”

悟空悻悻然,从来没人说他样子如何可怕,他可是美猴王。

躺在茅草屋顶看天,还是老样子。

树林里传来脚步声,农家的小狗狂吠,惊了屋内众人。

山贼而已,老头倒是被吓得不轻。

筋骨都未活动便收拾完了,不知好歹,悟空只觉无趣,生死之间,没有停留。

玄奘见几人死状,指着悟空不成话语,气急道:“你这孽畜,怎可这般凶残杀人性命?”

说话间,悟空双眸如赤焰在烧,一时,煞气冲天,不能直视,吓得玄奘与农家后退数步,众人以袖掩面,只觉皮肉生疼,直入骨髓,令人窒息。

忽而,压迫与灼热感消失,再看,眼前已无人影。

云端之上,天地易相,梵音大起,火眼金睛。

“孙悟空,你去哪里?”

“等你。”

西游

你是谁。

死者虽为盗匪,仍可教化,并无非死之理,入土为安,超度往生。

玄奘告别农家,牵着马儿独自上路。

日头正中,玄奘下马寻水,路遇一妇人,言语相慰,遂将心中不平道出,忽然,眼前光芒大盛,妇人原是观音菩萨所幻化,玄奘急急叩头。

观音菩萨一番教化,授予咒语,吩咐不到万不得已莫念,玄奘大喜, 未及拜谢,已然消失。

玄奘拜谢完,方自起身,回头却见一人,金发如瀑,无风自舞,彷如谪仙,不用问,正是悟空。

“你的心乱了。”

说话人转身,话语间颇是玩味。

玄奘默念佛号,欲言却止。

“你回来了。”

“没有我,你走不到西天。”

“有没有你,西天仍在那里。”

“算了,和尚,只有三次,老孙赠送给你的。”

敲了敲金色抹额,走近,又幻化成猴子模样。

“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玄奘不懂,人形总好过猴身,免得路途上诸多麻烦。

“那你的真面目又是什么?”

忽然,悟空跃起举棒打向玄奘,玄奘情急念出紧箍咒,半空中,悟空不堪头痛,跌将下来。

玄奘口诀未停,悟空疼痛未止,直疼的满地打滚,强扶住金箍棒站立起来,大笑,声色凄厉,“哈哈哈哈哈哈师傅,你好啊!”

闻此,玄奘心头一颤,停止念咒,眼前悟空恢复少年模样,玄奘有意扶他,为他甩开。

“离我远点。”

“贫僧先行。”

一僧一马,悟空眸中血色渐逝,徐步跟上。

鹰愁涧。

大人,你好。   

西行二人一路相安无事,话却是更少了。

玄奘化缘,悟空摘果,直到行至一崖,不知是悟空大意,还是本就无心,一声马嘶,一闪白影,白马已不见踪影。

这边,玄奘惊魂未定,抓取身旁人寻求保护。

“白马呢?”

“已经被吃了。”

“那可如何是好?”

“小事。”

说罢,纵身追下崖去。

玄奘向崖下看去,深不见底,虽早已知悟空神通非常,仍不免担心。

看着身边“悟空”,玄奘问道:“你可看到吃了白马的是什么吗?”

“区区一条小龙。”

悟空停在水面上,见黑水如墨,不欲下水,只传音水底,唤那小龙出水。

“听好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水开两边,直达深处,中间走出一公子,锦衣玉带,翩翩而立。

那人看着悟空,眸中亮光,大为欣喜。

“大人。”

悟空金睛火眼,自然识得其真身。

“你多久没吃肉了?”

“五百年。”

“你知道该怎么做。”

“大人,请。”

言毕,青年已化作龙马,雄姿英发,非凡间俗物能及分毫。

悟空跨坐其上,跃出山涧,直奔天际。

玄奘望着一飞冲天的身影,骤升出悲凉,噬骨吞心。

是谁拘了我心,又是谁困了我身?

失神间,观音法身再现,玄奘急急跪拜,而一侧“悟空”只对其抱拳,目光重回到他处。

“回去,龙马。”

龙马带着悟空飞跃九重天,向更高处飞去,却被悟空喝住。

“是。”

等悟空驾着龙马回到崖上,观音法身仍未离开。

“悟空,附耳上来。”

“多谢。”

悟空向其伸出三指,挥手,观音化身被打散。

“悟空,你……”

“和尚,以后叫我行者。”

说话间,走到龙马身侧,抚摸马背,变出马鞍缰绳,“虽我不喜,他是凡人。”

龙马点头,蹭蹭了悟空,主仆情深。

“走吧,和尚,去见故人。”

玄奘拿起禅杖,口念佛号,独自行去。

西行之路漫漫,如是各人命数,他玄奘只为真经而来。

此后,悟空似换了心性,龙马背上时常趴着的是悟空,而非玄奘法师。

玄奘对此却也无甚情绪,在他看来,一个顽徒总好过一块寒冰。

月上枝头,悟空又似累极睡去,龙马也又幻化成青年守卫着二人。

玄奘不问,不愿,问也徒劳,如愿,自不需问。

那一晚,玄奘做了个梦,梦到了自己为双亲报仇雪恨,仇家死于狱中,怨念化为厉鬼,日日在他梦里哭喊叫骂。

玄奘惊得一身冷汗。

业障不除,佛心不定,罪过罪过。   

高老庄。

“妖怪……妖怪啊!”

众人见到悟空惊慌失措,大叫妖怪,玄奘上前解释,众人将信将疑。

悟空想起届时灵台方寸山上,初上山时的完全不通人性,百年时光,悟空到底不曾入世,过去的人呢,若是放之彼此,悟空或许会生出其他想法,如今,尘世游戏,不如奈何,依旧故我。

“你们这出了什么妖怪?爷爷今儿无聊。”

悟空靠着龙马问众人,玄奘再与众人一番言语,告知众人悟空有通天本领,可以为他们降服妖怪,众人自是大喜,将那妖怪故事详细道出。

猪钢鬣。

屋顶,清风朗月,屋内,那小姐哭哭啼啼。

悟空挥棒阻下夜行者,现出身影,猪头人身。

“看到孙爷爷还硬闯,你是皮痒了。”

“最近皮确实有些痒了,来战。”

说话间,九齿钉耙已祭出,神兵相撞,随即二人冲向九天,消失云端,地上看热闹的众人大呼神通,赞玄奘高僧,那边龙马也隐了身形。

天河源头。

“这水不好喝。”

“龙马刚洗过蹄子。”

龙马抬脚踢向说话人,为那魁梧青年躲开,也现出人形。

少年金发披肩,跃出水面,甩头,水珠飞溅,引来青年大骂。

“没有公德心的猴子。”

此间三人正是孙悟空,猪钢鬣,白龙马。

白龙马已为悟空解释猪钢鬣来历,曾为天蓬元帅,统领天河,后自坠人间界,改名猪钢鬣。

盘古开天地,女娲造人,天庭统领三界亿万年,悟空出世未及千年,以年岁而论,尚不如龙马,龙马视其为主,敬畏有加,而猪钢鬣本是武将,信奉强者为尊,即便不为悟空打败,威名在外,自有几分英雄惜英雄,况且他本身也是随性而为之人,更有几分痞气,与他们已经自来熟。

“自坠人间界,变身猪头调戏良家妇女,确实有出息。”

“小爷只是跳下来时打了个盹而已,倒是齐天大圣却是见面不如闻名呢。”

幻化人形后竟是少年模样,金发散落,倒似有几分雌雄莫辩,不愧是上古神族。

“说。”悟空只丢给他一字。

“我乐意,吃饱了撑的有意见?喂喂这么小家子气,等等我。”

悟空不理他,驾筋斗云而去,眼见追不上,遥望天河尽处,月分外明,追上龙马,直入人间界。

许久,仍不见悟空回来,玄奘难免生出焦灼之情,门口不住张望。

悟空金睛火眼,远远看到玄奘焦急模样,恍了眼,似曾相识。

悟空隐了身形,走近玄奘身后,岂料玄奘忽的转身,惊喜,“悟空!”

悟空一愣,现出身形,玄奘眼中隐有水光。

“原来这才是孙长老,孙长老果然是神通广大,真是少年英雄……”

高庄主等人见高僧唤那少年“悟空”,皆是一惊,涌上来几番夸耀后追问那收妖一事是何结果。

悟空闪开身形,跳到远处椅子上,玄奘见状拦下众人,代为询问,“那妖怪本事如何?可能收服?”

“马马虎虎,你徒弟该出现了。”

“孙猴子出来,再战三百回合。”

玄奘讶异,还未及追问,叫骂声已传来,众人一听,皆是惊怕,四处奔逃,或退缩玄奘身后,声称就是这妖怪。

悟空依旧一副懒理人的模样,取了案上供奉的瓜果吃起来。

玄奘只见一魁梧英伟汉子手拿九齿钉耙门外叫嚣,与先前众人描述的猪头人形天壤之别,何来的妖怪。

“就是他,先前就是变成人形蒙骗了我们。”

“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玄奘看向悟空方向,复看跪拜之人,“你是?”

“在下猪钢鬣,受观音大士点化在此等候高僧百年。我跟那猴子一起的,猴子说话,猴哥。”

“恩。”

见悟空肯定,玄奘忙扶起猪钢鬣,更为其起了法号悟能,因其先前作为有悖佛家教义,告诫其修身养性,又起了诨名八戒,时时警醒。

告别高老庄,一路向西,一日,云雾阻了方向,玄奘嘱咐暂作休息,这一休息便是三日。

“玩够了,猪头。”

悟空已挂在树杆上睡了三日,火光照不见他的脸色,低沉的声音,彷如沧桑历尽的老者。

“你可有梦?”

玄奘正转动佛珠的手一滞,唇间继续诵经,非礼勿听,罪过罪过。

“你我不过是饮鸩止渴。”

“纵使一梦千年,终究还是要醒。”

“醒了再睡,饿了就吃饭。”

“哈哈哈哈哈哈”

浓雾渐消,天已黑,月儿高挂。

时常,玄奘觉得自己是透明的局外人,一个两个的心事重重,倒显得玄奘心无旁骛,一心西行,偶尔,会被他们拿来调侃,玄奘也便趁机讲下经文,为他们普及下佛家宗义。

西行之路,因果相循,西行路途磨难皆因尔等而生,他玄奘又占了几许,何等因缘?

看着一边专注烤香蕉的悟空,玄奘愈加迷惑了,何故业障未去,心魔又生。

“你好歹拜师了,尊重点和尚。”

“俗话说得好,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你的心里只有天上那玩意,和尚说,出家人不打诳语。”

“喂喂,有点公德心,你厉害,你尊师重道。”

“事实如此,师傅的话自然要听。香蕉烤来吃也不错。”

玄奘复看悟空,适时,悟空也抬头看玄奘,四目相接,火光闪烁,掩盖了某方黯然。

“孙悟空只得一个师傅。”

玄奘想起彼时光景,方悟,此间西行,亦只得行者。

局中局外,迷失本心,玄奘并非大彻大悟之人,七情六欲仍在,此番不能不生出痴怨,心知不可,却难自控,实乃孽缘。

流沙河。

“你们是用爬的吗?”

路只有一条,路尽头,河岸边,一名壮士枕着石头,抱着酒坛,脚下骷髅头与酒坛杂乱而放,未等到玄奘等人走近,便高声抱怨起来。

“好酒!来一坛!”

壮士也豪爽,一大坛飞向悟能。

玄奘合掌,阿弥陀佛。

至此,观音大士再度现身,玄奘再收一徒沙悟净,西行队伍完整。

九九归真,此番西行劫难皆为命数。

何为命数?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忙各的,打禅的,喂马的,望月的,睡觉的,一步一命数,且走着瞧。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单身汉又是怎样一番情景,几日相处下来,打禅累了的玄奘甚是怀念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光,取下袈裟,侧目看了看以睡觉为头等大事的少年行者,初见便是如此模样。

走近,将袈裟盖于其身,转身,星光灿烂。

“师傅,我冷呢!”悟能凑到玄奘身边,可怜兮兮。

“那边挖个坑躺进去不就得了。”

“二师兄,要不要帮忙?”

“天可怜见呢!人不可貌相,师傅被猴哥模样骗了啊。”

“洗洗睡吧!”

沙悟净捂住他嘴巴,二话不说,直接拖走。

世人常为色相所欺,美丑之下,真假不辨,混沌作为,时有颠倒黑白,更颠覆伦常。

玄奘生长于寺庙,修无为心,此番西行,方知修为尚欠,单单是这皮相,已是迷了。

见识过他们妖魔状,好在悟能悟净皆好人形,反倒是行者偏好猴身,偶尔深眠时才变幻人形。

玄奘本无好奇心,奈何己心已乱,何等人物可教出一个孙悟空?他那番天地不拘的脾性何故又肯为行者?他果然无梦吗?

“师傅。”

玄奘落荒而逃。

接下来几日,玄奘惜字如金,马背上的目光只有西天。

“喂,猴哥,师傅咋了?”

“我怎么知道,不都是你们看着,我睡觉的。”

“有情况,难不成是思春了?”

沙悟净得了两个白眼,仍不收敛,“猴哥,上。”

“满脑子男盗女娼,你是不是冒充的?”

“你清高,你无欲无求,怎么就下来扮猪头了?”

“找打。”

“怕你不成。”

神兵祭出,眼看一场大战将至,金箍棒先下手为强,二人抱着脑袋瓜叫苦不迭,骂猴子下手不知轻重。

撇下二人,行者飞身掠至马前,拦下玄奘。

玄奘忽地晕眩,跌下马去,亏得行者眼疾手快,将他接住,已是不省人事,行者心下大惊。

挥手,变出高屋。

伺候人这种事,孙悟空是没有做过,此刻,唯有龙马还能派上用场,也不过是擦汗盖被之类。

简单安置下玄奘,目光都定格在“大师兄”身上。

“神仙会生病吗?”

摇头,成神成仙者历天劫,修金刚之躯,这坐下四位又怎会懂得凡人生老病死。

“先请个大夫给师傅看看再说。”

于是,这伟大任务自然交给了提议者,同时也是在人间逗留最久的猪悟能,骂骂咧咧间又拽了正往嘴里倒酒的悟净同去。

“不是去找大夫?”

“你傻的,这荒山野岭去哪找,这棋才刚开盘。”

“你的棋呢?”

“玩玩无妨,不会输不是吗?”

“玩玩无妨,来喝酒。”

西行队伍,众人各怀心思,凑出一盘棋。

庙里,悟空龙马看守着玄奘,鼻息并无异常,却昏迷不醒。

“龙马,师傅呢?”

少年趴着桌上,看着床上沉睡之人,星眸半张,慵懒而忧伤,话语间像是受了极大委屈。

“不妨入他梦中查看。”

“好主意。”

悟空乍起,拍手叫好,转眼不见。

龙马走到玄奘床边,从面相到气质完全是另一个人,看不懂大人在迷惑什么。

本是无心无性,所牵念者,皆已成殇,生死轮回,纵然他看得清,也不肯放下。

明知是梦,也饮鸩止渴,明知是局,也跳了进来,一个两个都是不甘心,输赢都好过当下,只是有人输得起,却输不得。

玄奘是谁,知如不知。

千年一梦

“你来了。”

悟空闯入玄奘识海,白芒之后,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呆住。

花果山。

孙悟空的花果山。

往事一幕幕,眼前重演,灵猴出世,天地颤动,悟空紧握双拳。

“你的心乱了。”

“够了。”

闭眼,血气环绕,有火在烧。

“悟空”

遥远而熟悉的柔声呼唤,少年星眸骤开,鹤发童颜,满面春风,悟空飞身而至,一把抱住道人。

“师傅”

“一点没变,胡子胡子。”

每次胡子都被他压住,菩提已是哭笑不得。

悟空松开怀抱,是梦非梦,又何妨?足矣。

菩提拂向悟空额前,不见抹额,宠溺道,“这才是我的悟空。”

悟空任由菩提牵着重游故地,水帘洞天,花果福地,仙鹤之上,笑语盈盈,悟空几乎迷了眼。

“看什么,师傅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师傅好看,悟空想多看看。”

“看了几百年。”

“才几百年,那可不够。”

“看,到家了。”

灵台方寸山,绵延千里,虎啸鹤鸣,仙气环绕。

“师傅,悟空要走了,师傅等我。”

悟空又从背后抱住菩提,菩提面露难色。

眨眼间,灵山福地皆无,只余下一片混沌,白茫茫看不清周遭。

悟空仍保持着怀抱的动作,僵在半空。

混沌中走出一人,口念佛号,正是玄奘。

“和尚无畏。”

“是悟空无畏。”

“和尚且好自为之。”

“阿弥陀佛”

悟空背离玄奘,走入混沌,玄奘身影渐消。

庙宇外,悟空现出身形,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锁子黄金甲,脚踩藕丝步云履,威风八面。

“好一个齐天大圣。”

酒足饭饱,良心发现知道回来的二人,看到此景,由衷感慨。

于此同时,龙马扶住心口,一口黑血喷出。

未完待续

又是古早文,整理文件看到,虽坑了,也发上来吧!万一哪天我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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